【产屋敷夫妇】「与妻书」
*产屋敷耀哉X产屋敷天音-产屋敷辉利哉视角
*父母爱情，真的一磕就上头
*标题来源这段时间脑海里不停的出现林觉民的《与妻书》
*一样的从容、一样的义无返顾，这是属于那些大爱之人的温柔
*私设如山
【一】
辉利哉还是打开了母亲给他的那封信
从信的厚度上看，这封信的里面或许不止一份信笺，反而更像是把一堆信笺匆匆忙忙塞到了同一个信封
这是一份不符合母亲审美的信，这是拿到信的第一刻辉利哉脑海里的冒出来想法
即使是在大战在即的时候，还能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可能自己也是个奇怪的人吧，想到这里，辉利哉不禁苦笑
他把信封打开，里面露出新旧陈色不一的信，有的信纸颜色已经微微泛黄，而有的墨迹还沾染到了信纸上
他取出颜色明显偏黄的信纸，他知道，那曾是父母曾经往来的信件
那也是父母留给他们的唯一属于他们自己的遗物
那只属于
「产屋敷耀哉」和「产屋敷天音」
【二】
微微泛黄的纸已经有些脆弱易碎
纸面褶皱边缘已经有了磨损加上纸面上微微晕开墨迹的字
像是曾经无数次被人打开合上
辉利哉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封信笺
但是那时候，它不是这么可怜的被塞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中
它被放在用正绢做的袋子里，珍藏在他母亲最为宝贵的首饰盒中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如同一片刚坠落在地落叶，混在落叶堆中，失去了枝头的位置
【三】
辉利哉第一次看到这封信
是在他四岁的时候
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是，四岁的辉利哉早已脱离了父母的怀抱
在他的印象里，哪怕是天气最为晴朗的时候，他也极少和姐妹们在庭院中玩耍
但是那天不一样
已经许久未生病的父亲因为春日的一场倒春寒而加重了病情
没有父母监督学习的辉利哉从书房溜出来，一个人在院子里嬉戏
另他奇怪的是，他的母亲并未在父亲身边，而是坐在长廊上，低头看着手中的一封信
母亲的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了纸上的墨迹
他呆呆得站在树后面，不明白一向坚强的母亲为什么默默流泪
【四】
——
他比所有孩子，都更早得认识了死亡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产屋敷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将要经历父亲所经历过的一切
但是，——死亡
原本应当是父母面对孩子避而不谈的事情
他第一次认识死亡
是他发现原本前几天还在陪自己玩的大姐姐消失不见的时候，他哭闹着想让父母亲带自己去找大姐姐
母亲原本不同意带他去，父亲却同意了
“天音，辉利哉应该认识死亡了”
母亲看了看父亲，父亲拍拍母亲的手
良久，母亲叹了口气，同意了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场景
痛哭、悲鸣与绝望
“辉利哉，他们都将是你的孩子，他们的生与死，都将是你的责任”
【五】
他打开了那封信
他认得出来，信上有父亲与母亲两个人的笔迹
父亲和母亲，一直都很恩爱
有时候哪怕是他们，也不无法抢回母亲对父亲的注意
随着病的恶化，父亲开始逐渐看不见他和姐妹们
他也不清楚，失明的黑暗代表着什么
在他眼里
父亲依旧是那个能强大到撑起鬼杀队的父亲
那天，母亲在外面帮父亲熬药，拜托辉利哉去房间里陪着昏睡的父亲
他跪坐在父亲旁边，看着他能撑起一片天地的父亲躺在榻上，父亲的胸膛微微起伏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父亲，已经在竭尽所能，去互他们周全
就像一条快要干涸的河流，努力去哺育河中的生物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很害怕
他害怕那一天的绝望与悲伤，又一次在他面前上演
他害怕父亲的离开，害怕自己身上的责任
【六】
“辉利哉”
他从自己的思绪当中逐渐清醒，才发现父亲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辉利哉，对不起”
他不知道父亲为何要向他道歉，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知道是自己在他旁边
母亲端着药走到了他的身身边，把药放下
辉利哉没有回父亲的话，他站直，然后默默走出房间
他听到父亲喊母亲的名字，他转头看到母亲把父亲扶起来喝药，而父亲却在起身的时候突然开始咳嗽
“天音，药好苦”
这是父亲只在母亲面前露出的脆弱
【七】
他看向信笺
父亲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书写的内容却不是曾经指导他的兵法策论
——
「相逢情便深 恨不相逢早」
【八】
这是属于
「产屋敷耀哉」和「产屋敷天音」的信件
时光流逝，沧海桑田
或许不会有人再记得他们
也不会有人知道，产屋敷家曾经为了他们做了些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当炙热的高温扑面而来的时候
天音的心中是一片平静
「待我君衣湿，君衣不可分
愿为山上雨，有幸得逢君」
这是属于天音的誓言
她用自己平淡的一生
去完成了这个誓言
没有人知道
她是产屋敷耀哉的光
陪着他走过了原本注定黑暗而孤独一生
注：
①:施酒监：「相逢情便深 恨不相逢早」
②:《枕草子》：「待我君衣湿，君衣不可分。 愿为山上雨，有幸得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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